苗医发展简史

发布时间:2025-04-24

苗医发展简史

苗族医药历史悠久,民间流传“千年苗医,万年苗药”的谚语。早在西汉时期,刘向在《说苑.辨物》中记载:“古有医者名苗父,医术独特,以草为席,以草为狗,北面祈祷,仅十言而愈病。”关于“苗父”的身份,学者们认为其为黎、苗族巫师,以祈祷禁咒为主,亦逐渐采用酒、草等药物治病。

苗族缺乏本民族文字与史实记载,其医药起源难以追溯。然而,从众多文献、传说与古歌中,仍能窥见其起源之早、历史之悠久。其特点包括:一、源于苗族人民的生产生活实践;二、源于对药物资源的早期认知。苗族人民居住在药物资源丰富的地区,较早掌握植物知识与药用价值。至今,苗族地区几乎人人皆能识别多种药物治疗方法。许多地方,家家户户庭院皆种植常用药物,形成草药应用极为普遍的景象,被誉为“百草皆药,人人会医”。史载楚国巫师常用苗药,楚辞中多次提及“苗药”如“菖蒲”与“泽兰”,长沙马王堆汉墓中“泽兰”作为殉葬品,亦证明了苗药的历史悠久与广泛应用。

苗族缺乏本民族医籍的文字记载,这使得对其社会历史发展各时期的界定尤为困难,进而导致苗族医药发展缺乏明确的分期。然而,在苗医发展历程中,确实经历了一段较长的“巫医合一”阶段。正如《说苑辨物》所述的“苗父”,以及《宋史.蛮夷列传》中记载的“西南诸夷,汉地,……,疾病无医药,但击铜鼓、铜沙锣以祀神”,苗族人民自古便喜爱使用铜鼓,以此祭祀鬼神以求得疗愈,这反映出其医药文化较早时期的风貌。

在春秋时期,我国汉族地区巫医已分道扬镳,而经济文化相对滞后的苗族却保留了“巫医一体”的传统。道光年间《凤凰厅志·风俗篇》记载,苗族民间疾病治疗,除延医服药外,更重视祈祷。父母病重,便请长者带领十八人,以牲畜祭祀神灵,称为“打十保护”。儿童患病,则请巫师驱邪,称作“杨关”。这种“巫医一体”的做法,用苗族俗语形容,便是“巫医一家,神药两解”,至清代仍广为流传。民国《剑河县志》亦载:“民众信仰鬼神,患病不求医,唯信巫祝,有跳神走阴等习俗。”民国《兴仁县志》亦提及:“黑苗巫师密那,病者求之,杀犬禳解,称为‘打老魔’。”此类记载颇多,除方志外,清·田雯《黔书》亦载:“苗人……病不服药,唯祷于鬼,以巫为鬼师,鬼师乘机愚弄。”清·梁雪绳《黔苗词》亦云:“寨旁岩屋湄边,手携力弩嬉戏,病来不解神农药,杀犬屠牛事鬼师。”由此可见,苗族医药中巫师治病并非个别现象,而是一种历史传承。部分地区至今仍保留此习俗,呈现出复杂多样的状况。

苗医外治法中,诸多疗法源自古老的巫术传统。尽管它们已摒弃了巫术的实质与形式,如苗医特有的滚蛋疗法,其起源可追溯至巫师以敲击蛋壳占卜鬼神之际,为增强法术神秘感,将热蛋滚动全身。此法在苗医界流传甚广,操作简便,疗效显著。尤为特别的是,苗医通过观察滚蛋后的颜色变化来诊断和预测疾病,这与巫师占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成为苗医诊疗的一大特色。类似地,化水疗法、踩铧口疗法等亦然。

此外,在临床实践中,部分苗医或患者倾向于神药并用,既施药疗疾,又祈神拜祖。面对诸多疾病成因的未知,以及重症病患的恶化与死亡,人们无奈求助于鬼神,与巫术“携手”,既相互依存,又彼此对立,呈现出“巫医一家亲,神药各司职”的景象。据黔东南十县调查,巫医并用之现象仍局部存在。

“巫医融合”在苗族医学演进中独具特色,源于科学知识的匮乏、社会发展的滞后与极端不平衡。这一现象揭示了苗族医药的形成轨迹,以及其与巫术的未完全分离与复杂性。然而,对“巫医融合”现象需具体分析,不宜一概而论。尽管巫术曾制约医学进步,但并未消解医学的精髓,阻碍其发展。苗族医药之所以能在山区扎根,得益于其数千年的实践积累。因此,不能以此否定苗族医药的存在。如今,随着苗族文化知识的提升,“巫医一家”的局面正逐步瓦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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